早餐铺子

敬字惜纸。

暑假快乐(现欧高糖,不甜我是狗)

建议配bgm ゆうべは俺が悪かった (昨晚我错了)食用


一发即完,祝大家暑假快乐!没有暑假的大朋友们就祝天天开心!



    “Thank God the final is over. Where you'd go for summer?” 这个笑嘻嘻走到他身边的人叫Helena,是高述见过追他追的最执着的一个,短信、邮件,还有纸质情书不知写了多少遍。闹到最后,他只好和她坦白自己的性向:“你从性别上就不符合我的标准,可不可以请你停下?” 结果人家不但没有大惊失色,反而惊喜地把自己的弟弟介绍给了他:“我弟也是gay!他还没有男朋友,介绍你们认识一下吧!” 

      “I'm going nowhere.” 高述没什么与Helena闲聊的心情。欧阳进了期末后好像就特别忙,他们的聊天记录最近一条还停在6.1的儿童节快乐,白君妍那里也基本没有消息。也许就是这样了吧,他所选择的这条路。他们的关系,像被点燃的棉线一样,慢慢断掉,顺带着,他那份火苗也会在没有燃料的时候黯然熄灭。可虽说是他决定要放手,想把自己的心态完全摆正成朋友,现在却完全就是“缺席本就是强调那个人的存在”啊。一年不见,喜欢好像不减反增,还混上一份思念与回忆,每次念起那个名字都像被缝衣针无伤大雅又十分恼人地戳着。虽然很不情愿承认,但白君妍在某种程度上确实说对了:他的确热衷自虐。

       去图书馆看会儿书吧,他想。这个暑假他不打算回国,两个月的房费一天都少不了,从父母那里拿的钱也在被他有意地削减,能多蹭一会儿学校的空调是一会儿吧。

       从教学楼里出来,裹挟着湿气的海风扑面而来——波士顿的夏天是湿热的,容易出汗,还会闷在身上。如果欧阳来了,高述想,他一定一天也不愿意出门。

       图书馆里的人不多,大部分是学长学姐们,和他同届的大多早就背上前一天收拾好的行李,冲出了校门,回家,或去远方。Helena的弟弟,那个大二的叛逆少年,曾和他说过他想去英国。为什么,他问道。因为想找男朋友啊,他说,你想去哪儿?当时的他对于这种白痴问答惯于不置一词,低头看向了专业书籍。最后被磨的不耐烦了,想说随便编一个,脱口而出却是他所在的国度——“日本。”

       手上拿的是雷蒙德·卡佛的短篇集,倒数第二篇是《当我们谈论爱情时我们在谈论什么》:“所有这些,所有这些我们谈论的爱情,只不过是一种记忆罢了。甚至可能连记忆都不是。”即便作为群居动物,人的存在还是以个体形式为主,这个个体能对其他个体,对群体产生的影响通常是极小的,就像一滴雨在海面上敲响的涟漪。生命像烟火一样,在一朵烟花放完之后,人们至多叹息两声,然后就会把目光投向其他正在绽放、亟待绽放的烟花。而在这朵烟花绽放前,人们也曾注视着其他更早来到夜空中的烟花。人是这么擅长遗忘,时间的长河又从不停歇地缓缓流淌,其他人的离开或到来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孤独却作为避无可避的个体存在中必须要面对的一环,伴随人的一生。人们口中死去活来的爱情多半只是和中途登上自己生命班车的旅客产生的千万种联系中的一种,聊以慰藉最终会将自己包围的潮水般的孤独。

       他早就知道这些道理,却没法再对天空中所有的烟花无动于衷——至少无法对欧阳那样。纵使知道自己的命运是孤独,也无法阻止心里那一点小小的痴想蔓延:欧阳的陪伴不能改变他终究只是要落入大海的一滴雨,却能让他在落下时混着一点点蜂蜜和方糖的甜味,可能还有一丝辣味——如果是欧阳的话。

       突然,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轻轻的,但在图书馆里足以引人注目。还好今天人少。他拿起手机,是一条微信。紧接着手机开始连续震动起来——那是个陌生号码。

       他拿着手机,快步走出图书馆:“Hello,This is…” 

       “爸爸!”他愣了一下,清亮的声音和熟悉的腔调让他有点缓不过神。“我迷路了!” 

       “你在……美国?”他很少这样有点不确定,甚至茫然的讲话。

       “是啊!救救儿子吧!现在是借一个好心的姐姐的手机给你打电话!”

       “你描述一下你周边情况。” 

       “我本来跟着导航要走到你校门口了,还差700m的时候有个电话打进来,然后我好像就拐错了,结果手机又没电了。我现在在一家叫做 Arrow的店门口,对面看上去是个还挺大的超市……” 

       “行了我知道了,你站那儿别动,我5分钟内到。”

       心跳很快,快的他觉得下一秒从胸膛中蹦出来也是可能的。

       欧阳,欧阳,欧阳……

      

       “爸爸!”

       入眼是头发长了,梳成苹果头的,穿着明黄色卫衣和白色短裤的欧阳。他没戴眼镜,所以要稍稍眯起眼睛才能看得清。这样的他笑着,眼睛成了弯弯的月牙,月牙旁边还有点点星光,几乎是闪耀着,让高述有些不敢靠近。

       “走走走回你公寓我身上全是汗我要去洗澡……”欧阳语速飞快地说着,好像是见到他终于摆脱了社恐没法跟人尽心交流的憋屈,高述一路上甚至都没找到什么机会插话。好容易到了公寓,欧阳却迅速拿着衣服冲进了浴室。算了,那就等他出来再问吧。高述想着。心跳走了一路才终于在傍晚的风里安静了一点。心底那一点点痴念竟然得到一时的满足,产生的喜悦几乎让他CPU过载,这才一路都让欧阳说了去。

        “你好啦。”他看到欧阳从浴室出来,下意识地站了起来,然后分外尴尬地立着。

        “嘻嘻,你是不是很惊喜啊。”欧阳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冲他走来,在几乎就快贴上他的时候停了下来:

        “现在我消过毒喽,抱一下呗~”

        他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虽然大脑叫嚣着一定要保持距离,不能把欧阳拉下水,但自控力抱怨着,这分明超出了能够克制的范围,对方玩家先越界的,规则还有什么用——于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胳膊已经环上了欧阳——他身上还带着点未蒸腾完毕的水汽,一时间自己的睫毛上似乎也挂上水珠;他能闻到欧阳身上橙子沐浴露的味道,还有从开着的窗户飘进来的青草的味道——满心满眼,都是欧阳。

       他感觉到欧阳没擦干的头发上的水沾到了自己的耳朵上,

       欧阳好像踮脚了,他想,

       “高述,暑假快乐啊。”

       他听到欧阳在他耳边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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